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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leo/隼齐】千秋岁(十七)

*又名《我在西启皇宫做卧(宠)底(妃)的日子》

*扮猪吃老虎的特勤隼x看起来是老虎实则是小可爱的齐皇

*炎玉 红透有

*非常不严谨 都是瞎编的 HE

*非!常!喜!欢!看!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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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香兰被明月楼带回去的第二日,便被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从明月楼的后门抬去了城西的一处私宅之中。

这宅子原是太守公子亡母的祖产,母亲故去后,便将这宅子留给了他,只可惜这小公子年纪不大,却早早便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家中还未娶妻,可这通房丫头和小妾却已经有了三四个,这宅子早已成了他和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平日里寻欢作乐之所。此番给香兰赎身,不巧碰上自家老爹身体抱恙,若是给他知道自己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家,自然免不了又被数落一顿,干脆就先接到这宅子中,权当外室养着。

“恭喜、恭喜公子又觅得这么一位娇妻美妾。”虽说是纳妾,可平日里那些攀附太守公子之人自然纷纷前来祝贺。

“公子!我怎么听说昨日你那位美娇娘给偷偷溜出了明月楼……莫不是早已有了情郎~哈哈哈!”

“说什么诨话,哪儿有什么情郎,这小丫头干净的很,还未接过客呢!”

“难不成……又是个烈性子?”

“公子可要小心了,莫让那小娘子挠花了脸~”

“哈哈哈哈!公子不就好这口吗……”

“哈哈哈!”

酒过三巡,席间几人脸上皆有了醉意,言辞也越发浪荡了起来。

容齐懒得在这里听这些淫言浪语,抬起头给琴生使了个眼色,三人便闪身离开了正厅,朝着香兰所在的内堂走去。考虑到太守府守备森严,今夜阿史那隼本是不愿带着容齐一起来的,若是只有自己同琴生两个人反而更容易行动,可没想到前去探查的琴生却带回了香兰被送去了城西太守公子私宅的消息,这下倒是不用担心守备的问题了,就是没有由头将美人皇帝留在客栈里了。

三人很快就绕过几个在府中巡夜的家丁来到了内堂外面,隔着窗子便听到了香兰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同时还有一个老妪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甭管姑娘从前是什么身份,如今进了李家的门,便是我李家的四姨娘了,凡事都要守李家的规矩,更要好好伺候公子,若是姑娘的肚子争气,能为公子添个一儿半女,那好日子可在后头呢,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姑娘何苦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哭哭啼啼,给人找不痛快呢。”说话人应当是这府上管事的婆子,阿史那隼此前在话本里曾经看到过,皆是些仗势欺人、尖酸刻薄的角色。

可没想到香兰听了她这番话之后,非但没有说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这番表现似是惹恼了那婆子,于是也不再好言好语,而是板起脸来厉声道:“姑娘,老婆子也是看姑娘年纪轻不懂事,这才好心提点姑娘几句,姑娘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广平候的亲侄儿,从小哪个不是捧着惯着!姑娘若是听劝,顺着他的意,这日后自然是荣华富贵、吃穿不愁,若是不听劝……那城北的豆腐西施是什么下场,我想姑娘应该清楚吧!”

阿史那隼抬眼朝容齐看过去,广平候?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应当是李美人的父亲,那个试图将自己儿子也送进宫的老头,没想到居然和这太原太守还有这些渊源,再看容齐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的,实在不能称之为好。

“……知道了,多谢嬷嬷提点。”许是被那婆子的话唬住了,香兰果然止住了哭声,小声应了一句。

“嗯……”婆子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张了张嘴似是还有什么想说,可太守公子那醉醺醺的声音已经自门外响起。

“小蝶!小蝶!小蝶我来了!”

“哎呦~公子又喝高了!这那儿有什么小蝶啊……”

“就是公子!美娇娘还在屋里等着呢,你醉成这样可怎么洞房哟!”

“哈哈哈哈!”

房门很快便被推开了,陈员外等人扶着脚步虚浮的太守公子走了进来,众人皆是喝得面红耳赤,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借着酒劲儿朝香兰所在的方向瞄了好几眼,似是想看看公子这次又藏了怎样的佳人进屋。

“哎呦几位老爷!怎的又将公子灌成这样!”婆子见状急忙和身边的几个丫头迎了上去,听起来她与屋内这些人也十分熟悉。

“张嬷嬷,知道您是公子的奶娘,可他都这般年纪了,你怎的还像亲娘似的管东管西!”那日见到的那位黑脸捕头今日也前来贺喜,一张口便说的那老婆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哎呦呦!几位爷真是醉的不清了,怎的还拿我这老婆子说笑!你们几个,赶紧扶几位爷下去醒酒!”到底是自家公子的客人,那婆子心里虽然恼却也拿他们没办法,于是便支使一旁伺候的丫头们将几人扶了出去,自己则搀着喝得站都站不直的太守公子走到了香兰身边,俯身附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这才扭动着肥胖的身子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屋内总算只剩太守公子和香兰两个人了。

而那醉醺醺的太守公子,先是垂着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屋外的阿史那隼等人都以为他昏睡了过去的时候,猛地抬起了头朝香兰扑了过去。

“小蝶——!我的小蝶!”

容齐心里暗叫不好,正想叫琴生出手救人,一旁的阿史那隼却扯了扯他的袖口。

“六郎莫急,香兰姑娘可远比咱们想象的要厉害。”

容齐皱了皱眉,再朝屋内看去,只见刚刚还抽抽搭搭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香兰,此刻已经轻松躲开了朝自己扑过去的醉鬼,还将头顶的盖头一掀,直接丢在了地上。

“嗯?”扑了个空的太守公子先是伏在床榻上愣了半晌,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看到立于床边的香兰,似乎并没有恼,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小蝶……你总是这样……顽皮~嘿嘿嘿!”说着便又朝香兰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不过因为醉得不轻的缘故,再一次扑空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蝶!”这一摔不要紧,太守公子居然像个小孩似的哭闹了起来,坐在地上一边大叫一边扯自己的发冠,“小蝶我不玩了!疼死了!”
“他似乎……有些不对劲……”阿史那隼轻声道。

“嗯……”容齐点点头,从进屋开始他便一直在喊香兰“小蝶”,究竟是喝糊涂了,还是……

香兰显然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大概是心里还记着阿史那隼等人与她说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蹲下来将地上披头散发的太守公子扶了起来。

“公子,地上凉,莫要受凉了。”今日的太守公子与自己此前在明月楼见到的他很是不同,但是哪里不一样香兰又说不上来,但是方才那婆子也说了,此人性情不定只能顺着他来,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趁势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旁,一脸沉醉的摩挲着,“小蝶……你放心吧!这次不会再让爹爹把你藏起来了!你别怕!等我明日做成了爹交代我的大事,我就去求爹爹,娶你过门!”

虽不知他胡言乱语在说些什么,可既然提到了明日,那应当与那几位公子想要了解之事有关,于是香兰只能强忍着不适,又开口道:“公子明日要去哪里?若是……若是公子不在的时候,老爷来将奴带走怎么办!”

“小蝶莫怕!莫怕!明日我……我酉时才出门,定昏前必能回来的……我爹……我爹病了!他来不了的嘿嘿嘿……莫怕……”说着便要将香兰往自己怀里拉,“小蝶……我想你想的好苦……若不是我爹……你我早已……小蝶,我……”

男人的力气大得很,就算现下喝醉了,香兰一时之间也很难挣脱开来,眼瞅着对方凑得越来越近,香兰只能闭上眼睛祈求昨日那几位公子莫要食言。

所幸下一刻死死搂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就卸了力气,然后便听到“咚”的一声,香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位从未见过的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就站在屋内,太守公子则已经昏死在了地上。

“香兰姑娘,让你受委屈了。”温润的声音自窗外响起,香兰一脸惊喜地转过头去,只见昨日那位举止不凡的贵公子与搭救了自己的公子皆立于窗外。

“公子!”香兰提起裙角跑到窗边,小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把那家伙绑起来,”阿史那隼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太守公子,笑了笑,“然后送你出城。”

 

50

待到太守公子再次醒来已经月上中天。

窗外呼啸的北风就像是女人的低泣一般让人脊背发凉,心想定是房中伺候的那小丫头又忘了关窗,自己此番定要狠狠罚她一顿然后将那笨手笨脚的丫头打发到城外庄子上去,可待到两眼一瞧,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自家宅子之中。

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的酒也醒了大半,左右看了看,却发现自己现下似是在一个破败的庄子里,门窗和屋内的桌椅早已破烂不堪,屋子里黑漆漆的,身后的墙还塌了大半,冷风就是通过这个洞灌进来的。

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他只记得今日是自己将明月楼那小姑娘娶进门的日子,陈员外等人都来贺喜,几人喝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那之后的事,便记不大清了……

“这帮狗东西……莫不是在拿本公子寻开心……”一想到可能是那几人在拿自己耍笑,这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便要起身叫那几个不要命的东西出来,可刚刚转过头,就发觉那身后的厢房里,似乎站了一个“人”。

似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看身形还有些眼熟。

可还未等他看真切,那“人”便开口了。

“公子……”

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地上的太守公子瞪大眼睛望着不远处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只见对方慢慢抬起头,冷清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是从前伺候过自己的丫鬟小蝶。

这小蝶本是太守夫人身边的丫头,太守夫人死后便被送去了公子房中照顾。二人年岁相当,自小一同长大,公子喜爱小蝶,二人虽身份悬殊,可他却想要娶她过门。只可惜好景不长,二人之事很快便被太守发现了,太守公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向父亲表明了心意,可他不知晓,正因为小蝶是母亲留下的丫头,莫说是纳妾了,就连作通房丫头都是大逆不道。

于是太守公子被太守动用家法狠狠地责罚了一番,便被关进宗祠闭门思过半月有余,待到他被放出来,小蝶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是自幼便对他宠爱有加的奶娘偷偷告诉他,在他被送进宗祠的当晚,小蝶便被老爷派人捆起来丢进井里淹死了。

故那日在明月楼无意中撞到那名叫香兰的小姑娘,太守公子着实是又惊又喜,这世上居然会有和小蝶如此相似之人,他险些就以为当日小蝶并没有死,而是被发卖出府了。

“公子……可是不认识奴婢了?”

许是见他久久没有出声,站在不远处的那“人”又开口了。

“小……小蝶?”自己虽喜爱小蝶,可俗话说得好,人鬼殊途,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鬼气森森,太守公子只觉得周身的寒气更重了,于是支支吾吾应了一句,便垂下头去,不敢再去看站在那里的“小蝶”。

“公子……小蝶好苦啊……公子……”

冷风夹着女人呜咽的声音顺着自己的脚跟就开始往身上爬,太守公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什么情情爱爱、山盟海誓全都被抛在脑后,此刻心中只剩下对眼前这个似鬼非鬼的“小蝶”的恐惧。

于是双手合十朝着女人所在的方向胡乱摆了摆,然后大喊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我爹害死你,你便是索命也该去找那老不死的东西,犯不着来找我啊!”

“公子莫要误会……”可没想到“小蝶”却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公子待小蝶情深义重,小蝶怎舍得加害于公子……”

“那你干嘛来寻我啊!我的姑奶奶……可是你在下面银子不够花?你放心!我回去便给你烧两大箱纸钱!只要你放我回去!”本想抬起头看那女鬼走了没,可一抬眼却发现对方居然比方才距离自己更近了,长长的衣摆被风吹起,那下头竟连脚都没有,太守公子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就再次晕过去。

“公子,你我阴阳相隔,我自是不愿打扰公子的……只是,近来下头新来了不少人,总是提起公子,奴婢放心不下公子,这才设法将公子寻来……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什、什么……”太守公子心中大惊,哆哆嗦嗦地问道,“为何提起……提起我?”
“似是……与什么霉米有关。”

“那米是我爹换的!与我何干!”太守公子闻言,急忙高呼道,“小蝶!你去跟……跟那些……说清楚!那都是我爹干的事!我都和他说了霉米要吃死人的!可是他不听啊!我不过是要将那些米粮交给那帮突厥人……这事与我无关啊!”

“……那刘家娘子?”

“那更不干我的事啊!是她相公将她送给了我,只为明年乡试的时候能让我在爹爹那里美言几句,给他个功名!我、我连碰都没碰到那刘家小娘,她便一头撞死了!要算账!也该去寻他那死鬼相公啊!”

“那……明月楼的莺儿姑娘呢?”

“小蝶”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太守公子抬头一看,原本站在屋子另一头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看着眼前这张惨白的脸,太守公子张大了嘴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两腿一蹬,再度晕了过去。

见他不动了,面前的“女鬼”突然抬手拨开了眼前的头发,凑近仔细瞧了瞧,然后起身冲着身后说道:“公子,他又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容齐与琴生从方才“女鬼”所在的厢房走了出来,而眼前的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赫然就是被他们从太守公子私宅之中救出来的香兰。

“有劳香兰姑娘了。”容齐点点头,“夜里风寒,姑娘的衣衫都在院外的马车上,姑娘可以去换回自己的衣裳了。”

“公子这是哪里话,诸位公子帮了小女子这么大的忙,小女子当牛做马都无以为报。”香兰说着便又要跪下给容齐行礼,容齐只得伸手拉住了她。

“姑娘勿须多言,快去换了衣裳吧,我们马上就送你出城。”

“恩恩……”香兰点点头,又垂下头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太守公子,“公子……像他这样的恶人,会有报应的吧?”

“会的。”容齐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姑娘放心。”

 

51

与此同时,城郊太守庄子外。

钱三带着手下巡夜的时候,又发现了两个偷懒睡觉的新兵,这次钱三没有心软,叫人拖下去一人打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明日阿史那部的使者就要到了,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一想到这里,钱三又打消了回屋睡觉的念头,转头带着手下继续在庄子外巡视起来。

这钱三原是太守早些年花了几两银子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因自小在戏班子里长大,身上有点拳脚功夫,一直很得太守喜爱,更是几次于危难之中舍身救主,念及他忠心护主,太守便为他除了奴籍,还将太守府上的府兵都交给他调配,也算得上是太守的左膀右臂之一。

“大人,听闻今日是公子纳妾的大喜日子,王总管都亲自到府上贺喜了,大人没有去,公子不会怪罪吧?”夜里风寒露重,手下一边说一边缩了缩脖子。

“哼……我若是去了,怕是才会惹公子不高兴。”一听到那败家子的名字,钱三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自家老爷一世英名,毁就毁在这个不肖子身上,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成日里惹是生非,偏偏老爷子嗣单薄,除了早已出嫁大小姐,就这么一个儿子,便是他再不争气,也只能好生养着。
此次与阿史那人交易一事也是,老爷本可以向从前那般全权交给自己处理的,谁想到老爷却突然病倒了,还点名要那不肖子来操办此事,钱三也知道,老爷是想乘此机会给那不肖子树立威信,他要做的也不过是来露个面,可这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

手下们也都知道钱三与公子不大对付,见他没什么好脸色,便也不再多嘴。几人就这么沉默着又巡视了一圈,就在钱三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却看到一名新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有、有人来了——!”

钱三皱了皱眉,一脸不悦地看着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新兵:“慌什么,有人闯过来赶走便是,若是不听劝,就给他点苦头尝尝。”

这城外有好几座破庙,不少乞丐都聚集在其中,沧州雪灾之后,更是多了不少从沧州来的流民,本地的乞丐自然都清楚这庄子是谁的地界,一般情况是不会轻易靠近庄子,可那些流民就不一定了。不过钱三并不想过多为难这些灾民,叮嘱手下遇到这些人只要凶几句赶走便可。

“不、不是……”新兵摆了摆手,站直了身子说道,“不是那帮要饭的……是……阿史那部的人!”

“什么?”钱三愣了一下,阿史那部的人?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么这就来了?于是也不敢磨蹭,推开眼前的新兵便大步朝前走去。

刚走到庄子大门口,就看到两个异族打扮的男人骑着马不徐不疾地朝庄子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脸上还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钱三此前虽与阿史那部的人打过几次交道,但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这戴面具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又思及自家老爷曾提及,此番极有可能是阿史那部的小可汗亲自前来,难不成这边是那小可汗……虽有这样的疑惑,但钱三还是带着众府兵以防御姿态在庄子前展开戒备,冲着来人高声道:“来者何人?此处是太守大人的庄子,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吾等千里迢迢从北边赶过来,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吗?”戴着面具的男人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

钱三心道自己果然没猜错,是阿史那部的使者来了,可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的这么早就来了……还只有两个人……答应老爷的那些马似乎也没有带来……

于是稳了稳心神,钱三又问:“贵客远道而来,自然是要尽一番地主之谊,只是小人不明白,大人不是明天才到吗?怎得今日就来了……”

“沧州之事有变,于是吾只得先行一步来到这太原城中。”男人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朝钱三所在的方向丢了过来,“适才先去拜访了贵府公子,谁想到今日是公子大喜之日,好在公子是明白事理之人,与我小酌两杯,了解事情原委之后便叫我直接过来。”

钱三快走两步接住了羊皮纸,借着月光打开一瞧,都是自己看不懂的异族文字,但是卷尾那个印记自己确实在大人书房中看到过,而羊皮卷中还包着一块玉佩,正是公子身上的东西,看来眼前的人是阿史那部的使者没错了。

将羊皮纸收好,钱三毕恭毕敬地冲着戴面具的男人行了一礼,说道:“几位大人一路辛苦,不如让小的先为各位大人安排住所,待到明日公子来了……”

“你可知此次交易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钱三心中一惊,这私下与阿史那人交易可是杀头大罪,更不用提还牵扯到了此前赈灾粮一事,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是眼前这几个阿史那人又如何得知消息已经走漏?于是强行定了定心神,钱三又问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大可汗在三日前接道消息,某位曾在大可汗麾下而后又叛逃的家伙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次交易的消息,正打算伪装成阿史那部的使者来骗去大可汗的货物,这才派我等日夜兼程从沧州赶了过来。”男人答道。

“可……”钱三听罢若有所思道,“小人并未听太守大人提起过……”

“阿史那部的消息太守大人又如何得知”男人反问道,“莫非……是太守大人信不过大可汗?”

“大人误会了!”钱三急忙辩解道,“并非是我家主人信不过大可汗,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真如大人所言,消息已经泄露,那我家大人的处境也……”

“哼!”戴着面具的男人闻言,冷哼一声道,“这你大可不必担心,若是太守大人此番愿意帮助大可汗活捉叛逃之人,大可汗定会记得太守大人的好,太原城也可得到阿史那部的庇护……可若是因你等有半点延误,皆是大可汗怪罪下来,莫说是你,便是你家老爷也担待不起。”

“大人说的是……”钱三抬手擦了擦额角,男人此番话倒也不无道理,此次与阿史那部的人交易之事,本就是公子一手操办,如今却交易在急缺走漏了风声,难保不是那浪荡子喝多了将事情说与了旁人,若是自己能帮助阿史那人将叛逃者抓住……一番权衡之下,钱三将羊皮纸和玉佩往怀里一揣,转头对着戴面具的男人说道:“小人武艺不精,若大人不嫌弃,愿为大人献上绵薄之力。”

 

半个时辰后。

一辆马车停在距离太原城不远处的一处树林外,容齐坐在车内,闭着眼睛默不吭声,一旁的王小七趴在香兰怀里睡得正香。

本想安顿好王小七和香兰再离开的,没想到阿史那部的人明日就要到了,几人商议之后只得先想办法破坏太守与阿史那人的交易,然后再做打算。

容齐虽然面上与平常并无异,可这心里却乱糟糟的。

几人虽然用计让那太守公子交代了一切,可仅凭阿史那隼与他那两名族人,要如何对方太守庄子上重重守兵,若是失手了那……正想着,忽然听得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容齐缓缓睁开眼,只见顾世朝已经先他一把将车帘撩开朝外望去。

“回来了!”

顺着他的声音,容齐侧过身子朝车外看去。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骑着黑色骏马的阿史那隼正朝着容齐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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